致第二人称
思琪小姐

思琪小姐:


现在我正坐在疾驰的火车车厢里,窗外的景色在我眼中漠然飘过。此次车程大约要26个小时,而我只带了一本书,这本书在启程8个小时之后就被我看完了,当时是凌晨时分,余下的时间我不经意中全部用来想你了。


你总是能轻易闯进我的脑海,我不得不承认,想念你的时候我的内心无比愉悦,不像喝完可乐后那种气泡升腾的悦动那般强烈,也不像漫步在樱花树下被偶然闻到的花香拨动那般轻柔,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愉悦,就好像站到山顶俯瞰世界时顺其自然产生的心旷神怡,让我感觉我长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在想念你时不由自主地摇来摇去。这种情况自从我们分别的那天起就开始了。


我极其享受这种思念别人时的感受,也极其迫切地想要见到你。


不知道你是否跟我一样,从小到大,心底总是存有一份孤寂。它让我总是与自己身处的场景貌合神离,把思维弄得分崩离析,这是无论身边多么热闹、友谊多么亲密,都无法排遣的。神奇的是,与你接触的那三天则丝毫没有这种孤寂的感觉,所有与你在一起时我都心无旁骛,我记得在雁园初遇时你还套着宽大的工作服,但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轻柔温婉的气质,我还记得我曾经握住你细细的手腕,还有在车站你鼓嘴时露出的粉色下嘴唇。


可是离开你之后,我不管做什么事情,与谁在一起,都难以覆灭心底那风湿一般隐隐作痛的孤寂,哪怕思念你的时候也不能。也许这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孤独,这看起来似乎与爱情无关,但是我却发现,如果不解决这种孤寂,我就不可能完完整整地爱你,我的意志以及现在已经被你吸引的那部分潜意识固然会毫无保留地喜欢你,可是一定还有我的孤寂所属的那部分潜意识不那么喜欢你,它只关心自己,所以全部的我还没有都爱上你。


所以我选择了这个开向广州的火车,在没想清楚之前,我就待在广州,广州离你的桂林近得只有2小时。


谷雨大叔


这封信是前年写的,现在啊,时间总是给人十分清淡的结局。

谷雨大叔
2017年3月27日